我想吃火锅

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

【SC】We Used to Be(1)

       ac后假设,非典型意义的sc带“孩子”,超ooc预警。
 
       1

       午夜十二点,瓢泼大雨冲刷荒凉的郊区公路,和一旁的汽车旅馆。旅馆老板恹恹地缩在柜台后边,瞟着电视打哈欠。
       她是个壮实的、上了点年纪的女人,年轻时候在神罗供职过,现在依旧一拳可以揍倒三个小年轻,维护旅馆的和平——可惜现在英雄无用武之地,今夜是最无聊的夜晚,与之前的每一个漫漫长夜没什么不同。
       在她祖父年轻时,旅馆二十四个小时都有人。自从米德加经济地位下滑,小小的汽车旅馆失去了繁华都市必经之路歇脚站的意义,很少有追梦的年轻人在此歇脚。

       老板叹一口气,这时候旅馆的门被推开了
       两个浑身上下淌着水的年轻人站在柜台前,两个人都湿透了,水滴从发梢往下落。老板注意到他们脚下雨水里似乎还混着一丝不妙的淡粉色,主要从金发蓝眼睛的年轻人身上淌下来——这个有着被打湿陆行鸟发型的家伙穿无袖的高领粗毛衫,背巨剑,怀里抱着不晓得什么东西,裹得十分妥帖。 
       老板分辨不出血是从他身上,还是那一大团东西里流出来的,只能心中祈祷那不是人的尸体或者任何一部分。另一位高大的银发男人站在一旁,英俊,危险,脸颊上的伤口浅浅地结了一层痂。 
  
       两个可怕的家伙!老板丝毫不敢轻视,哪怕她有一拳揍倒三个小伙子的战斗力,也好半天说不出话来,警惕地将手悄悄放在柜台底下的报警器上。 
       虽然报警也不一定打得过眼前的两位煞星,她瞪着眼睛绝望地想。 
  
       “一个标准间。”金发年轻人将装gil的钱袋放在柜台上。 
       他的声音很轻,相当疲惫,若能压下恐惧仔细看看,脸也很稚嫩,按道理值得信任。但年轻人的眼神却像在外边怒斩过一百只野怪,混杂着古怪的愤怒和无奈。老板手指紧张地摸索着报警器,久久不开腔,思考着说些什么将他们打发走,目光却被对方怀里的东西吸引住: 
  
       那团东西动了动,随后一只孩子的小手伸出来,掀开头顶的遮盖,露出美丽的微长银发。 
       “妈妈。”孩子抓着金发年轻人的毛衣,缓缓地眨漂亮的绿眼睛,软绵绵地问,“到家了?” 
  
       妈妈?老板没注意到自己与抱孩子的金发年轻人同时愣了愣,她发现银发孩子身旁还蜷缩着一个更小的,金发,靠在母亲的胸口,迷迷糊糊地睡着。两个孩子一个像一旁的父亲,另一个随母亲,没有比这更明显的一家四口。 
 
       “噢!”漂亮的孩子令她很心软,连忙从柜台后站起,重新开始打量眼前的小夫妻。 
  
       没错,小夫妻。 
       自从神罗控制力大不如前后世道逐渐就很乱,不乏姑娘女扮男装。显然他们在路途上遇到了什么危险,否则也不至于带着孩子半夜冒雨投宿。老板为自己先前的猜测感到很抱歉,摸出最大房间的钥匙,一面打开走廊的灯,引一家四口往二楼走:“我为刚才的怠慢感到很抱歉……但现在实在不太平。” 
       “亲爱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需要喊医生么?”她打开房门,里边是两张双人床。女人关切地望着金发的母亲:“别误会,我看你似乎受了点伤……” 
  
       抱着孩子的母亲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,似乎很久没有接受过来自他人的纯粹善意,这让老板更加地心软。两个女人面面相觑,终于,一言不发的丈夫开口说:“不需要医生。” 
       他简单地道谢,接过房卡和钥匙,将老板关在门外。老板并不介意对方信任匮乏的表现,毕竟现在不太平,又刚遇到那样的事,任何做父亲的都会警惕。 
 
       她匆匆奔下楼找到常备的药箱,又想到浴衣或许会少,便找到自己的新睡裙(大概会合身,那位母亲在女性里还算高挑),拿了几袋白切三明治和低温奶——冰箱里只有这点儿东西——返回去敲门。 
  
       是母亲来开的门,她的脖子上搭着旅店的浴巾。透过门缝可以看见两个孩子并排坐在床上,小的那个也醒了,此刻正眼睛亮闪闪地冲父亲说什么。 
 
       大的那个注意到她的目光,视线越过母亲,冲老板微微一笑。 
       “谢——谢。”他用口型说。 
  
       老板的心简直要被融化了。 
       “你的孩子多么地可爱。”她一股脑将食物和药品堆在年轻金发母亲的手上,亲昵地说,“晚安,亲爱的。现实虽然困难,但好歹你还有个家。打起精神来,亲亲你的丈夫和孩子。” 
       说完,她留下发愣的母亲,带着日行一善的满足与自豪,踩着吱吱作响的木梯往下走。 
  
       克劳德怀抱老板的善意,足足在原地站了半晌。 
 
       只是一次正常的萨菲罗斯反击战,这样的战斗在星痕事件发生后的两百年里,不晓得重演过多少回。但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?幼年的萨菲罗斯突然出现在战场,两个人只来得及撤回刀刃;紧接着昏昏欲睡的小克劳德·斯特莱夫也伴随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,掉进克劳德怀里。 
       然后是匆忙的躲雨:遮天蔽日的雨帘下没时间再解释,克劳德只来得及说我们是未来的你们、把芬里尔的车罩裹在两个孩子身上。他们战斗的地点远离城区、公路等任何设施,几乎在雨里跑了半个小时,才见到一家汽车旅馆,获得住宿以及…… 
       这些东西。 
 
       这些东西——克劳德目光落在那条折叠整齐的女士睡裙上,转动自己有些负载的大脑,努力理解女人的意思。 
 
       她将我和谁当成了一家人? 
       我又在这家人中充当什么身份? 
       这简直有些细思极恐,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。萨菲罗斯走过来,将门关上。在此之前他十分和蔼地站起身,绕过发呆的克劳德,将两个小男孩安置到浴室,像真正年长的英雄那样符合身份地、郑重地为两个孩子做了可靠的解释,并将小克劳德拜托给年幼的自己。小一点的萨菲罗斯抿着嘴,看不出情绪地点点头。
 
       现在浴室里是能遮掩一切的、哗哗的水声,“在想什么,”男人站在克劳德背后问,“孩子他妈?” 
       面对宿敌的嘲讽,湿淋淋的克劳德以冷哼代替回答。他转过身,目光逡巡着思考把东西放在哪,最后搁在床上。 
 
       “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”他皱着眉头说,“你又做了什么?” 
       “很遗憾,什么也没有。” 
       “不可能!” 
       银发男人仔细地打量克劳德,若有所思地总结:“你永远认为是我的问题。” 
       “难道不是吗。”克劳德简要检查让老板心惊胆战的伤口,那里已经开始愈合,没有处理的必要,“难道和你没有关系?”他突然有些暴躁地抬起手,隔壁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了片刻,那只手便突兀地转了个方向,重重地捶在床上。弹簧床发出呻吟,白切面包和睡裙都小幅度地跳了跳。 
 
       在这段时间里他们达成了共识,不让过去的自己知晓太多真相。这很奇妙,哪怕两百年来兵刃相向,他们间却一直心照不宣——也许交手次数太多,又或许因为杰诺瓦……总之两个人都清楚,倘若一墙之隔没有两个孩子,这一拳最终落点在萨菲罗斯的脸上。 
 
       但男人无所谓地靠墙站着,嘴角挂着一点笑意。 
       “与其胡乱怀疑,”他说,“不如亲自去问他们究竟怎么一回事。” 
       “他们还是孩子。” 
       “对‘我’来说已经不算了。” 
      克劳德想起刚才小萨菲罗斯那句让他们成功住宿的“妈妈”,很显然对方不信任两个成年的自己能顺利解决住宿问题(事实的确如此),不由得揉了揉眉心: “他才八岁……还是九岁?” 
 
       “已经懂得足够多。”萨菲罗斯坦诚地评价,“也许无法从‘你’那里得到答案,但‘我’可以。” 
       “那你去问。” 
       “不可能。”男人施施然道,“他害怕我,所以向你示弱。” 
       克劳德反问:“这算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吗?” 
       “因为弱小而感到畏惧,未尝不是一种美德。”萨菲罗斯平静地说。 
 
       “我以为你已经摒弃美德这种概念了。” 
 
       有那么一会儿,萨菲罗斯没有回答。他似乎回忆了片刻,也可能因为见到曾经的自己,令抛弃的一些无所谓的记忆又有迹可循……又或者这一刻他确实想要回答克劳德。 
       最后他说:“在这个年纪,曾经关心过人类的命运。” 
 
       克劳德一言不发,静静地看向窗外的雨帘。米德加零零星星的射灯在夜空中闪闪发亮,两百年前繁盛时期,这个位置应该能看得见更多城市的霓火。 
       但它衰败了。 
 
       他回过神时,正撞上一蓝一绿两双眼睛。两个小家伙披着浴巾,并排站在他身前。 
       克劳德立刻跳起来。 
       “萨菲罗斯!”他翻出衣柜里的浴袍,给两个孩子套上。衣服过大了,下摆和衣袖滑稽地拖着,他索性将两个孩子都抱上床,找到吹风机,在风声里低声问:“你就这样让他们干站着?” 
       “嗯?”外星人问。 
       “会感冒。” 
       “感冒是什么。”小的那个萨菲罗斯抱着脑袋问。他的疑问很好地为大的那个自己的消极怠工做出了解释,克劳德揉了揉美丽的银发,更小的克劳德抢答:“是头疼和躺在床上起不来。”
       他始终牢牢地抓着身旁男孩的手,嘀嘀咕咕地在轰隆隆的吹风机运转声里讲小话。男孩的友谊莫名其妙,在淋浴间里他们已经成为朋友了。
 
       等到克劳德手底重新出现蓬松柔软的两个小朋友,小陆行鸟已经开始犯困。他的脸蹭在更大的那个自己身上,粗毛线衣有些糙,透着雨水的潮气。 
 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和,萨菲罗斯一起……”他不肯屈服于睡意,向更大的自己要求。 
       克劳德将两个孩子塞进被子里:“可以,你和萨菲一起。”为便于区分,他开始喊更小一些的叫萨菲。小萨菲并没有意见,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致力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此刻更是乖乖地闭上眼睛,只有微微颤动的睫羽才能看出他并未入睡。 
 
       “不是这个……”小陆行鸟扑腾出来,“我要英雄萨菲罗斯!” 这很神奇,他似乎没办法把同龄的萨菲罗斯与英雄萨菲罗斯联系起来,又或者到现在还没大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
 
       克劳德愣了愣。 
       虽然冲对方承认过诸如“我曾憧憬你”这样的话,但由年幼的自己直白地表现出来还是相当地羞耻。憧憬有很多种,但不论白天黑夜、醒着梦着都“萨菲罗斯、萨菲罗斯”的程度,恐怕是最幼稚的一种。 
  
       他抢在萨菲罗斯那边笑出声之前,果断把自己镇压回去:“你和萨菲睡!” 
       “那你呢?”不患寡而患不均,小克劳德一针见血,“两张床,你睡哪?这不公平!” 
 
       “我睡浴缸。”克劳德冷酷地从另一张床上拎走一只枕头。 
 
       —TBC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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